他走，此刻的林風月還在看著書，她還沒來得及穿上外套，就被程瀾拉進了車子裏。

“風月，來，穿上！”

祈山坐在副駕駛座坐上，看著林風月一身單薄的就被拉了進來，趕緊把他的衣服給了她。

“沒事……”林風月沒有搞清楚什麽情況，此刻也只能等著程瀾上車。過了大約一刻鐘，程瀾把她的箱子拎了上來，淡淡的看了眼。

“這裏不安全了，先去祈山家住幾天。”

“怎麽了？”林風月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的問。

祈山轉過頭解釋道，“最近外頭有些不太平。”

林風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覺得一切都是那麽詭異，他們成親的時候，程瀾也沒有說，也只有幾家報社知道了，最可怕的事，成親當天也沒什麽人來，她就好像一個地下情人一般，被這麽藏著，永遠不見天日。

“明日帶你去見個人。”程瀾坐在一邊開口。

林風月落寞的點了點頭，卻再也沒問什麽了。

“不好奇是誰嗎？”他突然轉頭。

林風月嘆了口氣，“問了是誰我也不認識。”

程瀾似乎很滿意她如今這個狀態，替她把身上的衣服拉了拉，不再說話了。

林風月心裏當然是不開心的，她感覺自己過的很累，本以為她心心念念跟程瀾成親後，會過上她想要的生活，可到頭來她跟他說話，也必須在心裏默念過幾遍後才行，因為程瀾很嚴厲，這種嚴厲不僅僅是教學上，甚至還加到了夫妻生活上。

就這樣，林風月在祈山的一家獨棟別墅裏住了起來，芳婆沒有跟來，有的只是丁澄還有一個陌生的婆子。

祈山家很大，別墅不單單是西方的建築，反而更加融入了東方的元素，院子高聳，幾乎看不見裏頭，也同樣看不見外頭，婆子就平常燒燒飯，而丁澄就幫忙看看院子之類的。

第二天，程瀾帶著林風月去見了一個人，只是讓林風月沒想到的是，程瀾竟然帶他見了一個名門大師。

“五弟，來了？”

裝飾輝煌的屋子前，推門而出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他朝著程瀾走了過去，語氣中的熟稔清晰可見。

林風月還是第一次別人這麽親切的喊著他的名字，一下子對著此人有些好奇起來，可等到來人真正的走進時，林風月一下子就判定了那人的身份。

他是個唱戲的，而且唱的還不錯。

這是林風月的第一直覺，雖然他得聲音努力在擡高著調子，可那特殊的聲線在加上長相來看，絕對是須生無疑。

為什麽這麽猜測，林風月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不唱戲，那絕對不會這麽講究的擡高聲線不讓人認出來，林風月自己平時也有這麽一個“壞習慣”。因為她不想讓人認出來，所以不管是出去也好，還是閑暇時談話，都會刻意擡高音調。

而且此人眉眼之間沒有一絲媚氣，更加可以說明他絕對不是花旦或者青衣。

“風月，過來。”

程瀾看了她呆楞在一邊，朝她招了招手。

林風月走了過去，還沒說話，卻看見老先生的臉上有些不喜，可她卻還是畢恭畢敬的上了個禮。

“禮就不用了，四弟你且說說今兒找我有何事？”

事實上，王潤之老師傅見到林風月是不開心的，因為之前那次“蘭黨”一時胡鬧的搭戲，那魯淑清是他從前的得意門生，可林風月從中作梗搶了那次財務廳長的生日會，從而和程瀾一起搭戲，本來就是不給他面子，他覺得這女孩實在是太過於傲慢，讓他們師徒都下不來臺。

但王潤之有怎麽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他看了眼程瀾，還是和氣的跟林風月握了握手。

“四哥，我想你收風月為徒。”他突然開口。

這一下子把林風月整懵了，她第一次認真的看了眼程瀾，似乎在研究他話中的意思，難不成，程瀾同意她上臺唱戲了，想著，還沒問清楚緣由，就一把抱了上去，還不合時宜的在他臉頰上“啵”的親了一大口。

“下來，成何體統！”

一旁的王潤之是個老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麽行為放浪的女孩，立刻臉色一黑。

林風月捂住嘴，有些克制不住笑意的看了眼程瀾，可他卻只是淡淡的目視前方，不做任何辯解。

“四哥，怎麽了？”

王潤之皺眉，“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再說我天天出入你家，人家該說閑話了。”

程瀾望了眼林風月，又對著王潤之開口，“其實，主要是因為她一個人呆在家裏閑的很，我想了想，要不就給她找個師傅學學戲，這戲也不是上臺唱的，要實打實的功夫，純屬娛樂。”

林風月聽程瀾這麽一說，總算是聽明白了，可不上臺唱的戲有什麽意思，說到底還是一樣。。沒過多久，她的興奮卻是又蔫掉了。

王潤之一聽，還是沒有同意，程瀾見此時，也不多說，畢竟他一個名角兒去求事已經很稀奇，如今不答應也是因為對方的戲路很大，而且算得上強大上一代的金嗓子，如今讓他教一個婦道人家，顯然是拉不下臉。

曉夢十五

叫一個大師來教林風月這麽一個已經成親的女人對於王潤之來說實在說不上來，可他和程瀾親如兄弟，怕是不能不給他這麽一個人情，最終，王潤之請了另外一個當時和程瀾同門的師弟彥帆來教授。

彥帆當時和程瀾師出同門，只是彥帆的脾氣相對於孤僻點，除了平日裏的應酬之外，就只會呆在家裏畫畫和看著家裏的貓發呆。

不過，彥帆最後還是答應了這個聽上去很無理得請求，這一點讓王潤之很驚訝，可他只是說待在家裏也沒什麽事，不如去教教看看。

這麽的，兩人算是說定了，而林風月知道有人會來家裏教她也很開心，只是這種開心和能上臺不同，只是單純覺得有個人能陪著她說說話而已。

幾天後，彥帆果然到了祈山的別墅，丁澄開門得時候，林風月還在吃早飯，見來了客人，一猜就知道是誰。她走出屋子，終於看清了門口站著的男子。

他約摸二十八九歲左右，生的自然是人中龍鳳，清和的眸子，比平常人黑一些的膚色，只是那神情卻空洞無比，仿佛隔絕一切事物一般。

“林小姐？”他折起油傘，木木的望著她。

林風月點點頭，迎了上去，“彥師傅吧，等你許久了。”

彥帆點了點頭，將傘給了婆子後，徑直走進了門。

“彥師傅，您吃飯了嗎？”林風月拿著一碗銀耳蓮子羹走了過去。

彥帆看了她一眼，“林小姐，我是來教書的，這些你大可不必為我準備。”

林風月一句話被堵住，她撇了撇嘴，走過去道，“我這不是怕您沒吃東西嘛！”

“程老板是我同門師兄，我對他一向尊敬有佳，如今他這麽請求王師哥，我是一定會應下的，只是畢竟我們男女有別，除了戲之外，其的，林小姐一律可以不理會。”

林風月被他的樣子弄懵了，她上下打量著這個跟程瀾差不多歲數的師傅，平和道，“既然彥師傅都準備教我了，那徒弟關心師傅也是應該的，何必撇的這麽清楚。再說了，這裏又不是只有我們兩人，彥師傅大可不必想太多。”

彥帆空洞的臉上帶著一絲窘迫，他點了點頭。

林風月搖了搖頭，“目前為止我對彥師傅很滿意，沒什麽問題。”

彥帆平靜的點了點頭，“我聽程老板說你之前都是祥月教？”

一聽祥月這個名字，林風月立刻焉了下來，她擡眸看了看彥帆，沒有說話。

彥帆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問下去，他看了看眼前這個看著稚嫩的小姑娘，之前只聽說她是林家大小姐。而林家在梨園是出了名的名門望族，代代唱戲，從前就是皇帝的禦用戲班子。可今天這麽一看，這女孩跟普通的婦道人家沒什麽兩樣，他嘴角微微一抿，思緒著怎麽讓她來一段可以探探她的底子。

“彥師傅，你沒聽過我唱戲？”

林風月自視清高，總覺得整個京城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她的戲，可如今彥帆對她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她覺得疑惑和不安。因為她覺得她又是程瀾的徒弟，唱的也是不錯，如果彥帆說沒聽過，肯定要挫挫她的銳氣。

可事實上，彥帆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可能因為他從來都不理世事，又或者是他實在不懂得什麽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技巧，所以才會不知道林風月這麽一個人，剛聽王潤之拜托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程瀾的夫人為了討自己夫君喜歡而做出的的這麽一系列事情，如今看來，還真是他想岔了。

懷著奇怪的心情，彥帆就給林風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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